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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尼玛拉木一起上路
发布时间:1970-01-01 08:00:00 | 浏览次数:

                

来源:云南邮政网  作者:叶娜

 

    2004年10月2431日,中央电视台《面对面》栏目和中央电视台社教中心新闻专题部《当代工人》栏目的记者一行4人飞赴云南,对感动国人的中国邮路中的云南跨江邮路及其主人公——乡邮员尼玛拉木进行了专题采访。期间,为真实地拍摄到尼玛拉木的工作和生活状况,两个摄制组的4名记者不辞辛劳,扛着沉重的摄像机和脚架同尼玛拉木一起上路,我作为云南邮政新闻宣传中心的记者,一路陪同其间,同他们一起用镜头记录下了乡邮路上一幕幕感人的画面,深刻地体会到了云南邮政普遍服务的艰辛。

 

路在哪里?

 

    10月27日,尼玛拉木要到距离云岭乡邮政所7公里外的红坡村送信。一大清早,劳累了一天的村民还在酣睡,除了间或听到的一两声鸡鸣,掩映在夜幕下和大山怀抱中的云岭乡村依然宁静而安详。此时,为了赶早送信,尼玛拉木和摄制组已经上路了,陪伴我们的只有天上眨巴着眼睛的点点繁星。

 

    在傍山公路上步行了一段时间,尼玛拉木停住脚步对记者说:走公路太绕,现在我们要开始走山路了。拉木的话音才落,就听得一位记者问:咦?路呢?路在哪里?”“这就是路啊。大伙抬头顺着拉木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一起发出了啊!的感叹。只见我们即将要走的所谓的邮路就是面前的这六、七十度的陡坡,坡面上都是突出的石块和碎石,看哪都找不到一点路的影子。再往上,山势更加陡峭、险峻。正在大伙寻思着该往哪下脚的时候,拉木已背着30多斤重的邮包爬到了我们的头顶——由于山势太陡,只能看到拉木的两条腿和挎在两侧突出来的两个大邮包,整个人仿佛就悬挂在我们的头顶上一般。看到这位28岁的藏族小姑娘都这么勇敢,摄制组的几个大男人也跟在拉木身后开始往上爬。由于山体风化的比较严重,脚下都是碎石,加之山势又陡,我们每一步都踩不塌实,每往上爬一米都很艰难。一位记者几乎是四脚四手在爬,真正体会了一次什么叫爬山

 

    正是在这样的山路上,身高只有1.50,体重仅40多公斤的乡邮员尼玛拉木却要背着几十公斤重的邮包频繁地往返其间。如此陡坡,要是碰上雨天或下雪,我真不敢想象在这样的陡坡上该如何行走!

 

    然而,无论是酷暑烈日当头,还是严冬刮风下雪,尼玛拉木自1999年成为云岭乡邮递员以来,如今已在这条路上奔走了整整六年。每天,拉木出发前都要带上三块塑料布,以便在下雨时一层一层把邮件包好防止邮件被雨水淋湿。每次先包邮件,再包邮包,最后才顾得上自己,为此经常是邮件一封未湿,自己却被淋成了落汤鸡。碰上坡陡路滑的路段,免不了要摔跤,一趟邮路跑下来,自己也变成了泥人儿。

 

脚下留神!小心落石!

 

    四脚四手象猴子似的爬了一段,我们终于看到了一块平地。其实所谓的平地也不过就是仅够一人经过的羊肠小道。但大家还是禁不住欢呼了起来,毕竟不用再当猴子了。

 

    可是好景不长,刚走了不一会儿,摄制组又落在了拉木的后面,除了拉木,大伙的脚步都不约而同地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原来,绕过一个弯,我们才看到这条羊肠小道原是山壁上的一条小路,走在其间,头上是陡峭的山岩,脚下是万丈悬崖,悬崖下滚滚的澜沧江咆哮而过。走在这样的山路上,谁的心里不会打颤?!然而,这,就是乡邮员尼玛拉木每天送信的必经之路。

 

    大伙小心地走着,都不敢低头往下看,偶尔被脚下的石头一绊也会惊出一身冷汗,在这样的悬崖边行走,随便打个踉跄都是极其危险的。尼玛拉木不时地提醒着大家要脚下留神,有人就从这条路上摔下去过。拉木的好意反而让大家更紧张,都不由自主地往里靠,感觉只有这样心里才塌实些。小道靠里的一边有条一掌宽的水渠,央视专题部的摄像师走得太靠里,结果一脚踩到水里把鞋给弄湿了。可他却连说湿了脚,也比摔下去强啊!

 

    哎!羊子,看山上有羊子了!尼玛拉木紧张地突然冲我们喊了起来,要小心了,羊在上面走就会有石头落下来,不久前就有一个藏族村民被山上滚下的石头给砸死了!这一喊,大伙的心里更紧张了,恨不能马上把这段险路走完,可脚下又实在是不敢走快啊!

 

    拉木还告诉我们,山上经常会有野兽出没,我们要去的红坡村仅今年就有20多头牛被熊和狼给吃了,幸运的是她还没碰到过熊和狼,但是却被蛇给吓过,尤其是夏天蛇更多。还有知了,可别小看了它的叫声。在炎热的夏天,一个人走在荒郊野外,本来就很枯燥,加上漫山遍野的知了一叫,此起彼伏,更让人心烦意乱,感觉头都快要炸开似的,漫漫邮路更显得格外漫长。

 

山泉就是糌粑

 

    尼玛拉木的投递路线最长的有80多公里,来回要走四、五天,最短的一个来回也要走上一天,因此拉木每次出发不仅要背上两大包重重的邮件,还得带上自己的一日三餐。为了减轻负担,拉木每次只随身带上点糌粑或烙饼,就着沿途的小溪喝几口水就把午饭给解决了。

 

    我们快到红坡村时已近中午,大伙的肚子已咕咕直叫。好在此时我们已走过了悬崖边的险路,大伙的心情渐渐舒展开来,这才发现沿途的景色其实很美。一丛丛或红或绿或黄的灌木把山野装扮得格外美丽,耳畔有淙淙的溪水流过,远处是白雪皑皑的白茫雪山,一户户藏族民居散落在半山腰上,错落有致。我们决定入乡随俗,学着拉木在这如画的美景中野餐”——一块烙饼、一根火腿肠、几颗辣椒、几口山泉水,虽然简单,大伙吃得都挺开心,尤其是拉木,她说:大伙在一块吃就是比自己一人吃得香。

 

见到拉木如见亲人

 

    快到红坡了,还未进村就碰到了几位藏族村民,虽然没有他们的信件,但都热情地和拉木打着招呼,有的甚至停下来拉几句家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熟人或亲戚。

 

    进了村子,拉木更是不停地和村民打着招呼,虽然听不懂他们用藏语聊些什么,可从他们期盼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多希望从拉木背着的大邮包里能够掏出给自己的邮件。每当拉木在院子外喊到有某某家的信时,那家人都会急急地跑出来,满面笑容地从拉木手中接过期盼已久的信件,甚至要拉她进屋歇歇脚,喝碗酥油茶。是呀,信里有远方亲人的音信,而尼玛拉木则是把亲人音信带回家的鸿雁,在现代通讯网络不通的高原山区,乡亲们见到她就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待我们送完信走出红坡村时,手里已多了一堆乡亲们给的核桃和梨。

 

    当天的邮件很快就送完了,可并非每次都能这么顺利。由于藏族同名同姓的比较多,往往给拉木的投递带来不便,有时碰上收信人不在家,拉木只得再跑一趟。最麻烦的是给在村打工的人送信,比如木匠,由于他们的流动性很大,今天还在给东家盖房,明天说不定就到江那边的另一个村里做活了,拿着这样的信,拉木只能一家一家地问,一个村一个村地找,一封信甚至要跑上4、5趟才能送到收信人手里。

 

    这还不算什么,送得最费心力的是录取通知书。在云岭乡这么边远的山区,村里要有孩子考上了大学或是中专到山外去念书很不容易,一封小小的录取通知书寄托着许多人的希望。因此,每逢录取通知书发放的日子,拉木就特别紧张特别累,因为只有及时地把通知书送到学生手里,拉木心里才塌实。这时候正常的投递日程往往会被打乱,投递频次要增加,只要邮政所一收到录取通知书,拉木就要动身出发。一般的信件有时可以通过村工所代转,而录取通知书必须直投到户,千万不能因为自己而误了孩子上学的大事呀。拉木常常这样讲。

 

    正是拉木如此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让乡亲们很放心。由于下山的路长又不好走,拉木还时常为乡亲们捎带物品。代寄的邮件,或是捎给邻村的东西,乡亲们都会很放心地交给拉木,而拉木也乐意给大伙行这个方便。六年风里来雨里去的投递工作让拉木和乡亲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淳朴的乡民待她如亲人一般。邮路太远,晚上回不去了,乡亲们都会热情地留拉木在家借宿。

 

没路开路

 

    出了红坡村,拉木还要赶到10多里外澜沧江对面的永仁村去送信,沿途还有几个村的邮件需要投递。

 

    又要在悬崖边行走了,这次的路段比上午的还险!一路上,本来就很窄的羊肠小道时常会走着走着就不见了踪影,面前只剩下山岩塌方后从山顶一泻而过的痕迹,原本一尺宽的小路被塌方的石块拦腰截断,取而代之的是同山壁一样陡的铺满了碎石的陡坡。怎么走?跳过去?——除非你会轻功,别忘了脚下可是悬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势,还是拉木带头示范,我们紧随他身后半蹲着身子,用手扒着山岩,半步半步往前移。脚下很滑,只听得被踩过的碎石扑簌簌直往下落,虽然仅只是3、4米宽的一段,待到了对面小路上时,手心都泌出了冷汗。

 

    接下来碰到的一处塌方路况更糟糕,石块坠落后留下的全是松软的淤泥,虽然只有两米宽,但根本没法下脚,淤泥一踩就陷。正在大伙寻思着怎么过去的时候,只见拉木从旁边搬了块大石头扔到淤泥里,石头马上陷了下去,再扔一块,石头只陷下去了一半。拉木小心地用脚踩了踩,石块虽然还不算太稳当,不过比先前的淤泥强多了。我这会儿才刚把拉木的妙招弄明白,就看见她一个箭步从身旁过,右脚落在刚才扔的石头上,蜻蜓点水般地一踏,顺势跨过了塌方的泥坑。

 

    尽管拉木已经作了示范,但我们还是没敢学她一般过去,只有绕道兜了个弯跟上了拉木,然而这条道也不好走,荆棘丛生,虽然穿着厚厚的牛仔裤,仍被扎得生疼。

 

溜索过江

 

    太阳快落山时,我们终于见到了溜索。抬头望去,两根辫子粗细用铁丝拧成的溜索从60多米宽的江面上横跨而过,溜索下就是滚滚的澜沧江。正是这两根细细的绳索连通了江两岸的交通,成为两岸村民往来的唯一通道。

 

    摄制组里有一位酷爱户外运动的记者,原本一直跃跃欲试地嚷这要来尝试一下这横向蹦极的滋味,可到了江边,看了拉木溜索用的工具后就不再吱声了。拉木溜索的工具很简单,就是一个带钩的滑轮加一根打了结的麻绳。溜的时候,把麻绳两头往钩子上一挂,屁股兜在绳子中间,两手抓紧铁钩控制方向,脚冲山壁上一蹬就溜过去了。我也曾在公园里玩过溜索,但用的工具可比这复杂多了,不仅腿上、腰上用皮带绑牢,还要带上头盔,系好保险绳,对岸还有专业人员接应。那里的溜索和眼前的溜索可绝不是一回事儿。

 

    看着面前水流湍急的澜沧江,我忍不住问拉木:你就不害怕吗?”“第一次溜的时候当然害怕了,我的亲弟弟在他16岁那年就是掉进这条江里被冲走的。可是不溜过去就没法给对岸的村子送信,回去要被老所长骂的。不过,有了第一次,以后就慢慢习惯了。

 

    然而,过溜索的危险还不仅仅在于落入滚滚澜沧江。下雨天,雨水就象给溜索抹上了一层润滑剂,给刹车增加了难度。有一次,拉木在雨天过江时,由于一时疏忽,没控制好滑轮,快到对岸了溜索的速度还是没有减下来,结果撞在对面的木桩上,半天都爬不起来。所以,过溜索时一定要精力集中。想起那事儿,拉木至今都还心有余悸。

 

    采访结束,走在村里的柏油路上,摄制组的成员都禁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嘴里念叨着:走在平地上的感觉真好——塌实!是呀,我们是塌实了,可拉木呢,明天依然要继续背上大大的邮包踏上那熟悉的乡邮路。喔!不,此时此刻,不知还有多少和拉木一样的乡邮员正借着月光,奔走在小路上,露宿在山野间呵。再仔细看一看走在不远处夜幕中拉木娇小的身影,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感动!

 

 

慧乐客服务咨询编辑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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